| 猫蛇斗家装（连载之１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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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建材与装饰
作者：无厘头
时间：2006/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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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艳听说是来为四脚蛇公司策划活动的，对家装协会并无多大实惠，兴趣大减。她淡淡地说：“为会员服务是我们协会的宗旨，但由于会员少，我们经费紧张。这个活动你们自己搞我们表示支持，如果要我们协办或者组织，我们是要收费的。”
“我们不是交了会费吗？”王朔问，“协会收了会费就该为我们服务嘛，难道还要收费？”
百花艳脖子一挺，音量提高18个分贝：“你们的会费每年开一次工作大会，发点纪念品，吃一顿饭就花光了，协会那么多人的工资，还有办公费用，这些钱谁出啊？国家不拨一分，全靠我们自力更生。如果不收点服务费，我们喝西北风啊？”说完起身，对甫志高努努嘴：“走！这一趟算我们白跑。”
周迅赶紧过去挽着百花艳的手臂：“百阿姨，王总不是这个意思，他是问收多少钱。他怕太高了承受不起，结果未表达清楚，请您谅解，是不是啊王总——”转头向王朔眨了眨眼，王朔点头表示正是此意——“百阿姨，钱我们肯定要交，咋能让你们两位秘书长白跑一趟呢？”
百花艳重新坐下问：“你们打算搞啥子活动？”
周迅说：“我们也没考虑成熟，请你们两位来，也是为了向你们两位专家请教。老实说，我们好长时间没接单了，我们看三脚猫公司在你们的指导下搞一次活动接了好几笔单，所以也想请你们来指导指导我们。”
提起三脚猫公司的那次活动，百花艳脸上浮现自豪的笑容：“不错，那是我们组织策划的，相当成功。我们协会的服务是有价值的，你看，他们的生意就好起来了嘛。”
甫志高也就那次活动对百花艳第n+1次表示崇拜：“我们百大姐在建设局工作多年，她老公也是建设局的副局长，所以她很有号召力，很有威望，一般人都要听她的。”
百花艳对这段不能使自己满足的恭维并不赞成，她质问：“办公装饰协会秘书长刘嘉玲不也是建设局出来的，她老公也是副局长，她的协会怎么搞不起来？几个月发不起工资，员工天天骂她呢？”
甫志高明白自己因嘴快而犯了不可饶恕的疏忽错误，用巴掌拍一下嘴巴赶紧弥补：“刚才说的只是一方面，而且是一小方面，更主要的方面是我们百大姐极富魅力，智慧超群，无人能及。我讲一件百大姐年少时的事，你们会觉得比司马光砸缸更能体现智慧的光芒——”他看看百花艳，百花艳用沉默允许他讲述——“我们百大姐出生在农村家庭——”百花艳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要不是这个故事的情节需要，她早像在其他时候一样把自己的出生改在高级知识分子的书香或者爱新觉罗家族的贵族门第了——“从小就智慧超群，仪态万千，所以有很多的追求者。有一次，家里搞春耕，恰好，她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们全部病倒了，连耕田的牛也病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办？常言道，春耕季节不等人，如果误了春耕，来年只有喝西北风。百大姐沉着冷静，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她托一个好伙伴把这样的信息传播出去：她把对某个追求者的好感写在一张纸条上，而纸条埋在自家地里，要追求者去找。那些追求者听说这个信息后，都希望、也认为纸条上写的是自己，所以都到她们家地里去找，结果把她们家所有的地都翻了一遍，她们家的春耕就这样完成了。你们说，百大姐是不是智力过人？”
王朔和周迅都以唤猫狗一样的惊叹声表达了自己的钦佩。周迅从百花艳的脸上怎么也找不出年少时仪态万千的痕迹，但并不怀疑故事的真实性，只叹息岁月催人老。她说：“百阿姨，你那么有智慧，我们这次只有巴起你了哟。”
百花艳的心情好到离巅峰不远，自觉已达到最佳状态，这是诗人能写出好诗、文学家能写出妙文、科学家有重大发明的状态，她高屋建瓴地说：“好说，看在你们公司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指导指导。这样——”略作思考状片刻——“你们只要交1000块钱的点子费就行了，我帮你们出个好点子。”
叫章大千出点子才给200元，这边出点子就要1000元，王朔的心觉得刺痛，迟疑着不作回答。周迅瞪他一眼说：“百阿姨，你说好多就是好多，你出的点子还会让我们吃亏吗？我们相信你，你也相信我们，钱一定会给你的，你能把点子先给我们讲一讲吗？”
百花艳本想说一手交钱，一嘴讲点子，但想自己出的这个点子离不开家装协会的帮助，离开协会，他四脚蛇公司根本搞不起来，所以大度地说：“无所谓，信任嘛，是相互的，我也信任你们。我的这个点子是，由我们家装协会选八家装修公司，成立‘八大金刚品牌装饰公司联盟’，向芙城百姓推荐。你们想一想，芙城一共有好几百家家装公司，我们只推荐八家，老百姓不争着抢着来找这八家公司装修吗？”
甫志高带头拍手并举起大拇指连连说“好”。
周迅听说要找八家公司参与，表达自己的不解：“百阿姨，我们出点子钱给你，另外七家来沾光，好不划算哟。”
百花艳的情绪并未受影响，她笑着说：“你们得了便宜还觉得亏，真是笨脑筋！你刚才都说了，有我的指导还会亏吗。这七家公司是来帮你们助威的，还帮你们出钱，你们的便宜占大啦！”
王朔问：“那1000块钱是不是他们帮我出？”
百花艳内心鄙夷王朔，断定他做不成大事，口中的话有些不耐烦：“这1000块钱谁也不会帮你们出，而且你们必须先交。不交的话，这个活动依然要搞，但八大金刚品牌就没你们的份了。”
王朔不明白什么意思，又不敢质问，勉强让面部神经松弛呈皮笑状：“秘书长，你刚刚说的他们帮我们出钱，现在又说这1000块钱我们必须出，那他们帮我出啥子钱呢？”
百花艳是急性子人，长期在建设局权势部门工作又养成了自觉高人一等的心理优势，她不屑地说：“要你出千把块钱的点子费都那么恼火，你还作得成啥子事？你也不是个干大事的人，要不是我们今天已经到了你这破公司，我才懒得跟你罗嗦！告诉你吧，你出点子钱，那七家公司帮你出宣传费。广告宣传费才是一笔大费用呢。”
王朔恍然大悟，直叫秘书长“万岁”。那“岁”因从小的发音习惯并未念标准，外人听来有“死”之音。百花艳眉头微皱一下但想到王朔并不是有心所以不计较，大度而谦虚地说：“活那么久做啥？岂不成了人见人厌的老妖婆？我不是个怕死的人，人要活得轰烈有质量才没白活。作为女生，我向来认为不能靠在男人的身上活，要有自己的准则和经济来源。我老公——”稍稍停顿一下，等甫志高介绍是建设局有权的副局长并更谦虚地表示算不得什么后——“就很欣赏我的这一思想，当初追求我的时候，写的108首情诗中就有88首赞扬我的这一思想。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啊，我亲爱的蚯蚓/你吃的虽然是土/屙的依然是土/你是我灵魂寄托之处——”见周迅有厌烦之表情，没有念完——“这诗饱含哲理，打动了我，我才决定同他交往。哎，男人德性不好，自从得到我以后，再也不给我写情诗了。以前还送花给我，跟我好后，最多就是送几条在地摊上买的内裤，说是物美价廉，性价比高，实惠得很，你说，这男人咋啦？”这话是在问周迅。
周迅承芙城家装协会秘书长、相当于处级干部请教，感到自豪，可是自己并无男人经历，缺少切肤感受，只好附和：“是啊，现在的男人太贱，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占着碗里想锅里……等等，都是他们干出的事。为了不上他们的当，我干脆就不交男友，他们就拿我没法。”说完发出两声畅快淋漓而胜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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